者,格杀勿论!”
一听真要“格杀勿论”,举子们也不知真假,难免气势一泄,不知如何是好。
张破虏知道时机稍纵即逝,立刻继续喝道:“尔等来京师赶考,本是好事,可如今冲击礼部衙门,已然形同谋反!老实些随我走上一遭,或许还有开解之机,若要顽抗……我禁卫军乃是天子亲兵,杀几个谋逆之辈,可没什么下不去手的!”
有道是秀才遇到兵,有理说不清。众举子见这个领兵千总对他们这些举人老爷毫不畏惧,竟然真就下令禁卫军继续逼近,不禁骇然——别的不说,那一片雪亮的刺刀可是真吓人啊!
尽管还有人干嚎、呐喊,但到底是没人敢在禁卫军这如墙的刺刀面前撒泼,口里虽然不停,手上倒不挣扎,任凭禁卫军拿人。
等到礼部尚书郭正域闻讯赶至时,禁卫军已将带头的三人押解至阶下。天光映着他们青衫上被绳索绑缚勒出的斑斑血迹,其中一人犹自高呼:“高务实篡改祖制,必遭天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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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正域倒抽一口凉气,知道这事已经不是自己能处置的了,只能与禁卫军带队的那位名叫张破虏的年轻千总商量,希望他不要追究,当场放人。
谁知道这年轻小将根本不吃这套,虽然语气还算客气,但态度十分坚决:“大宗伯此言差矣,家父有交待,我禁卫军除军中军令之外,只认圣旨与元辅钧令!如今这些不知道书读到哪去了的举子们竟然做出这般悖逆之事,本标必须将他们带走,等候圣上或者元辅发落!”
一听他自称“本标”,郭正域倒是吃了一惊,眼前这位顶多二十来岁,竟然就做了禁卫军标统?
郭正域压下心头不满,问道:“不知令尊高姓大名?”
那小将昂然道:“家父么,免贵姓张,讳万邦。”
郭正域心头暗骂,这倒真是踢了铁板。张万邦这家伙前不久刚刚在郑李之变中立下大功,从蓟镇总兵升任禁卫军副司令,乃是元辅的心腹爱将,搞不好今后还有机会做一做禁卫军司令这个大明顶级军职。
这一类,就算自己是堂堂礼部尚书,只怕也拿他没法子——禁卫军如今真是有些特别,文官们除了高元辅本人之外,也就只有内阁管兵事的阁老与兵部尚书等寥寥几人,还算能压得住禁卫军一头。
郭正域没法,只能上前安抚举子们。举子们明明之前是来冲击礼部的,但这会儿见了礼部尚书倒好像见了家长,纷纷撞起天屈,大骂禁卫军侮辱斯文,尤其是那个将领,简直罪大恶极。
郭正域也没什么办法,只能劝他们稍安勿躁,今天的事朝廷必有公论云云。不过他不知道,朝廷这次的公论……恐怕要大出他们所料。
次日卯时,乾清宫东暖阁内,王太后轻抚小皇帝的头发,听着高务实的奏报。案头《处置举人滋事疏》上的朱批尚未干透,墨迹在清晨的烛火下泛着幽光。
“高先生,”王太后轻叹,“哀家不知政事,但这些举子皆出身清白,若削籍永不叙用,会不会太过严苛?”
高务实躬身道:“太后明鉴,科举改制非为压制士子,实为选拔能臣。”他展开《科举改制意见稿》,解释道,“太祖皇帝设八股,本为求才,然历经百年,渐成桎梏。今考算学、农学、格物,正是要士子明白'贤者在位,能者在职’的道理,不可偏废学问。”
“可……可他们毕竟是读书人。”王太后有些犹豫,“便是先帝在时,也很少对读书人如此严苛……”
“先帝曾与臣论治国之道,”高务实截断她的话,“先帝说,治国如治病,既要固本培元,也要对症下药。”
他指向南方,道:“去年淮河水患,河道衙门竟有人提议用《禹贡》治水,结果淹了三县。而京华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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