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正舫拦不住她,只好亲自带了一队随从跟她前去,谁知还未出几十丈远,便见一队车马驰来,正是高墨言一行人。
杜若锦喜极而泣,拥过高墨言和高惜情,说道:“你们终是回来了,我再也不要跟你们分开,无论如何都不要再分开了,这样的痛苦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……”
高墨言的眼神犹如海水般深沉,用最深刻最广阔的爱意包围着杜若锦,杜若锦只觉得如沐春光,听见高墨言说道:“你与残歌走后,锦亲王命人将我们带走,如若真要发生什么不堪之事,那么我还是会在心里庆幸你当时不在。”
杜若锦紧紧握住他的手,擦拭过眼角的泪,上前见过高步青等人,在目光触到残歌背上那个人之时,才恍惚定了格一般,慢慢走了过去。
此时的高纸渲,已经面色如纸,闭目趴在残歌的背上,仿佛能感觉到杜若锦靠近一般,突然睁开了眼睛,便落在杜若锦身上,再也不肯挪开。
残歌将他安置在营帐内,高步青紧忙为高纸渲察看伤势,高纸渲后心处的匕首已经被残歌用掌力震出,鲜血直流。
高步青颤抖着双手为高纸渲敷上药,高纸渲却微微笑道:“爹,不要再费心了。纸渲知道已是无救了,剩下的时间不如让纸渲和大家好好说一说。十年没见了,纸渲还有好多话想说给你们听呢。”
杜若锦守在身旁,听闻此言,只觉得泪水簌簌落下不受控制。
“若锦,你不要哭,这些年我是真的累了,撑到现在能见到你一面,已是上天恩赐,就让我歇一歇吧,闭上眼睛歇一歇。”高纸渲嘴角仍旧带着一抹笑,或许是说话用力牵动了伤口,所以眉间紧蹙,似是隐忍极大的痛苦。
这时,高步青和大夫人、二夫人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地,看了看执手相望的高纸渲和杜若锦,又齐齐回头看了看高墨言一眼,只见高墨言却紧抿着嘴没有出声。
“其实,我想要的也不过就是这份平实的夫妻之情,儿女绕膝,你会在冬夜为我温一壶小酒,也会偶尔发一些小脾气要我哄你,只不过今生,今生都再无此机会了,若锦,若锦,如今我只问你一句,如果有来生,你肯不肯跟我在一起……”
杜若锦泪水早已模糊了眼睛,坚定得喊道:“如果有来生,我定不再负你。纸渲,我将来生许给你,只求你好好活下去,不要死,不要死……”
高纸渲靠在她的怀中,欣慰得笑了笑,抬手试图摸一下她的脸颊,岂知才不过到半空中便无力得垂落,闭目死去。
二夫人昏死过去,大夫人和高美景扶住她,都已是泪流满面。高步青取过针囊来,远远看着这一切老泪纵横。而唯独高墨言,靠在营帐门前,看着远方,目光似是落在了千里之外一般,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一切,包括杜若锦和高纸渲之间的话语。
杜若锦用帕子轻轻拭去高纸渲嘴角的血迹,又用手拂了拂他散乱的头发,低低念道:“纸渲,让我再好好看你一眼,我记住了你的模样,来生才好寻你。但是,你也要答应我,来生只许投胎在寻常人家,我要与你做一对最平实的夫妻,不再牵涉江山社稷,不再牵涉宫闱情仇,生一对儿女,就那么平平淡淡度过一生……”
她没有再哭,可是内心凌乱悲痛欲滴血,她知道她的纸渲是希望看到她在笑的,他希望自己能洒脱一世,来生才好没有负担地去度日寻欢。
她将高纸渲的尸首抱在怀里,不允许别人将他带走,半日过去,又是半日……
“放开手吧,杜沉香,你已经将来生许给了三弟,可是你今生是我的,是惜情的,所以,请你为了我和惜情,放手吧。”高墨言在她身旁好言劝慰,良久,杜若锦才在他面前哭出声,直到哭得晕死过去。
高家人在擒龙坡将士阵营中,盘桓了两日,期间高老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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