渲走近了,只用了一分巧力逼得水凝烟后退了一步。
高纸渲长舒了一口气,有些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杜若锦,伸手揽过杜若锦,想要将她护在身后。
高纸渲的手臂刚环绕过来,杜若锦见却突然得感觉到他挺拔的身形一滞,手臂也在自己的腰间僵了一僵。
身后,残歌有些失声地唤了声:“三哥……”
高纸渲却挥了挥手,止住残歌的话,说道:“残歌,你赶紧带她离开,我从边关走时,曾召集了五万精兵,让他们在城外十里处的擒龙坡扎营听令,想必此时已经到了。目前那里最为安全,你快带她去吧。”
“三哥,我不走……”
高纸渲轻声笑了笑,似是有些自嘲地说道:“残歌,你知道三哥这十年来的心思,何不成全了我?这次,就当三哥求你,赶快带她走,离开这里。”
杜若锦这时已经察觉高纸渲话声有异,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未见异样,放下心来,这才说道:“高家人的性命还握在他的手里,你就叫我这样随残歌离开?我又怎么可能安心离开?再者说,我们离开了,你怎么办?”
高纸渲抚了抚杜若锦的发丝,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,闭目长舒一口气,睁开眼睛时却是冷冽无比的嗜杀之气,低喝道:“你难道不知自己留下来是徒添一份负累吗?你再不要以为,如今的我还肯豁出命来护着你……”
或许是高纸渲的声音太过凌厉暴戾,杜若锦怔了怔,眼神黯然了几分,淡淡说道:“你说得对,如今的我,也没有资格和立场来让你豁出命来护着我,只不过我还是不能走,高家人的性命便也是我的性命,他们不能转危为安,我是不会离开的。”
高纸渲见杜若锦执拗不肯离开,却突然生出怒气来,杜若锦从未见他如此失控过,心下又多了几分疑惑,于是上前缓缓说道:“我在一旁不吵你,不烦你,安安静静地,请你不要逼着残歌带我离开。留下残歌来帮你,不是更好吗?”
高纸渲眼神复杂,深深看了她一眼,又转过头去高声道:“残歌,我以军令命你带她走……”
残歌见状,握住刀柄的手指骨节发白,漆眸晶润,眼眶发红。杜若锦见此,不再以为高纸渲只不过是发怒那么简单,见他眉心发黑,额间细密冷汗流下来,于是趋步上前,高纸渲却避开她后退了几步,不肯叫让她靠近。
突然,杜若锦石化一般僵直在那里,她发现高纸渲刚才所站之处,地上赫然还有一滩血迹,于是大骇之下,顾不得如何便转向高纸渲的背后,见他后心处还插着水凝烟的那把匕首。
杜若锦只觉得浑身的气力全部被抽走了一般,几乎瘫坐在地上,她此生从如此痛恨哪一个人,哪怕当年清远主持将自己一掌封穴令自己昏迷半年,她也从未有这种锥心刺骨的恨意,她牢牢盯着水凝烟,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,咬牙切齿地问道:“你在匕首上淬了毒?”
水凝烟半靠在椅塌上,不看向杜若锦,而是将深情的目光投向了锦亲王,嘴里却慢条斯理地说着刚才的事情:“不错,这匕首上淬了剧毒。我知道武力胜不了他,只能趁他将注意力放在你身上的时候,不用任何内力缓缓将匕首刺过去。”
“那解药在哪里?”杜若锦和残歌几乎是同时发问。
水凝烟却大力咳了起来,朝着锦亲王那个方向虚无的伸了伸手,良久才艰难说道:“这毒没有解药。王爷,这是凝烟最后一次帮你了……”说完这句话,便低低垂下头,再无声音。
杜若锦知道水凝烟已是熬得灯油枯尽断了气,她却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绪,恨不得上前将她摇醒,要她交出解药来。
锦亲王也是恻然,在心里苦笑,水凝烟哪里是帮自己,她难道不知要了高纸渲的性命,杜若锦会迁怒自己恨自己一生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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